目 送
博白县文地镇中心小学 黄嘉玲
想到你明天就要开启人生第一次寄宿生涯的求学之旅,我此时的心绪是复杂的。一方面为你的慢慢长大而高兴,一方面为你要离开家里去过寄宿学校的生活感到有些担忧和不舍。不知从未离开过父母身边的你,能否适应初中快节奏的寄宿生活?不知从未吃过苦的你能否适应国防班高强度的训练?不知你离开父母后能否去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不知……一连串的问号一个个蹦出脑海。看着你坐在床边利索地在整理自己的衣物,我轻轻地走过去问:“姑娘,需要我帮忙吗?”你说:“不用了,我自己会收拾的。”说完,只见你专注地把衣物一件一件地叠平,迅速打开行旅箱,有条不紊地放进去。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时不时在转动着,清澈的眼神充满了对初中生活的无比好奇和向往……我忍不住对你说:“姑娘,到初中不像以前在小学了,妈妈没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要吃那么多零食,多吃点饭菜,要好好学习……”絮絮叨叨的话语还没说完,你却打断了说:“老妈,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么多年,你一直陪在身边,就像妈妈的一个小跟班。每天我骑着小电驴和你一起上学放学。虽然路途不远,但是每天都可以分享你一天的喜怒哀乐;分享你学习中的点滴进步;分享你在班里的快乐时光,解决你成长中的一些烦恼,然后天南海北地畅所欲言。有时妈妈忙得没有时间做饭,我们便开心地到外面找你喜欢吃的美食填饱肚子,然后回家写作业。写完作业我们就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一起聊天……你曾经自豪地对你的同学说:“我妈妈就是我的一个知心好友,什么都可以和她说!”为这话你妈沾沾自喜了好几天!
记得有一次,你上完舞蹈课回来,妈妈在门口等你。你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我,便开心地走过来问我:“老妈,今晚吃啥呢?”我说:“你想吃啥?”你说:“我们今天去吃牛排吧!”我说:“好!”听完你便欢呼雀跃起来。看着你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的过程,是一种快乐!吃完,开车搭着你在回来的路上,你在背后传来了一声声稚嫩地、欢快地王俊凯的《宠爱》……回到家,你自觉写完作业后,有时会听听歌,有时会练练舞,有时会看看电视……从你几岁开始,家里的电视我很少看。从你一直看《熊出没》到现在看综艺,看电影,我都不厌其烦地陪着你看……这么多年了,我对家里的遥控器至今还用得不熟练,因为没怎么开过。
第二天早上,我和你爸爸约好似的,天刚亮就起来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做你喜欢吃的早餐。或许你爸爸的心情和我也是一样的,只是没说出口罢了。吃完早餐,爸爸开车送你去学校了。看着车子慢慢驶出自己的视线,我的眼睛湿润了……此刻,我读懂了龙应台在《目送》中经典的那段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同时也读懂了单位里很多同事为什么每周都要大老远地舟车劳顿去看一看自己在外求学的子女了。
是的,孩子正在慢慢长大,慢慢的越来越独立,我们不可能永远把他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所谓的父母子女,父母终究是要放手,给孩子自由成长的空间。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目送……